经典文学作品

　　王牌导演的第一部电视剧

　　豪华演员阵容

　　buff叠满

　　《繁花》火了并不意外

　　但火的程度和对剧圈的影响

　　却超出预期

　　2020年9月开机

　　2023年8月杀青

　　胡歌和阿宝的人生

　　并行了3年又远超3年

　　胡歌的人生经历和体验

　　被揉碎了放到阿宝身上

　　他们相像

　　都有着“不响”的一面

　　都属于不太愿意

　　长时间待在舒适区的人

　　但他们的性格底色不同

　　阿宝的“不响”

　　是他为人处世的波澜不惊

　　胡歌的“不响”

　　是他认定说没有做来得实在

　　曾经的李逍遥

　　此前的梅长苏

　　而今的阿宝

　　胡歌翻山越岭

　　不断让观众通过角色

　　看到真实的自己

　　观众已经期待胡歌下一次的“响”

　　而他却说想暂时缓一缓

　　在《繁花》拍摄过程中

　　所有感动的点

　　胡歌现在回想起来

　　依然会热泪盈眶

　　虽然戏播完了

　　但这个人物还没有离自己远去

　　被王家卫“查户口”

　　“在影像艺术上，王导的确是世界级的大师，很多人都用了‘降维打击’来形容，从专业上来说，的确是超出了大家的预期。”除了业内角度，胡歌对《繁花》大火原因的思考也包含着与他个人息息相关的地域基因，“这么多年，终于能够有一部说着上海话，又能够代表那个年代的上海人的精神和这座城市气质的影视作品了。大家对那个年代很怀念，尤其是经历过那个年代的观众。王导在拍摄时也跟我说，希望有过经历的观众看到我们这部剧，能做到8个字，‘似曾相识、热泪盈眶’。”

　　《繁花》正式开拍之前，王家卫曾多次和胡歌聊天。“我一开始以为，他是想在比较生活和自然状态的聊天中观察我，看我是不是适合演阿宝这个角色。后来我发现，他每一次聊天问得都很详细，跟调查户口一样，学习的、生活的，包括情感的、工作的，都问了个遍。他真的是把我的人生经历、体验揉碎了放到了这个角色身上。他说，其实剧本是有生命的，是在拍摄的过程中不停地在生长的。”

　　《繁花》播出后，王家卫想要的“似曾相识、热泪盈眶”超额达成。

　　荧幕内外是观众与《繁花》的“似曾相识”，镜头前后也有演员和故事中人物的“似曾相识”。早在王家卫第一次和胡歌见面时就曾问他，对原著中哪个角色的印象最深。胡歌直言，小毛。

　　“当时我说完这句话，导演也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他说其实最想让我演的是小毛。”胡歌说，《繁花》小说问世时，很多人都觉得他比较像阿宝，“但从我的童年经历和成长环境来说，我父亲是工厂里的普通工人，我觉得我可能对小毛的理解更具象。”

　　胡歌还从玲子、汪小姐身上看到了上海女性的影子。“比方说小汪身上的这种天真、纯粹，玲子的独立、坚韧，上海话叫无私或者‘拎得清’，还有奉献。这两个角色是比较有代表性的上海女性的形象。”

　　何止“似曾相识”

　　上世纪90年代的上海黄河路、进贤路一亮相，何止是“似曾相识”，简直令上海人“一见如故”。

　　“王导呈现的并不是上海的全部，但黄河路恰恰就是这样的。我为什么有自信可以说这样的话，是因为我身边有很多朋友，有比我年长的，他们看《繁花》特别激动。”

　　胡歌有一位朋友，当年就在和平饭店旁边的国营进出口公司工作，“他说，《繁花》里展现的场景和讲述的事情他都经历过，他当年做小学徒的时候赚的第一笔钱就是拿去定制西服，当年还没有钱买车的时候，就骑个小破自行车，穿梭在乍浦路、黄河路之间。”

　　也有人认为，王家卫镜头中的上海更接近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香港，甚至很多画面让人联想到三四十年代的老上海。对此胡歌认为，上海和香港本身就是互相交融的，“还有一点，每个人的记忆都是主观的，比方说我记忆中童年的上海，和其他人记忆中童年的上海可能又是不一样的。”

　　为了真实还原上世纪90年代的上海，王家卫前期筹备做了大量资料收集工作；出品方之一的上影集团收购昊浦基地，双方在上影老基地一比一复刻了剧中的黄河路、进贤路，“繁花怒放”的前奏精彩程度同样超常。上影集团董事长王健儿道出了这次合作背后的诸多细节，从朋友圈里获知《繁花》要在外地开机，他第一时间约王家卫见面……“大家看到的层层叠叠、流光溢彩的霓虹灯，是我们请了一位老手工艺师在黄河路边上搭建了一个现场的制作车间，进贤路上的瓦片是在松江的旧建材市场一片一片挑出来的，包括马路上的电线杆都是当年的旧电线杆。”而上影厂出资5亿收购昊浦影视基地，则是以《繁花》为契机的长期资产投资。

　　一部剧，点燃一座城。一个IP成功的背后是匠心的理念、长远的目光。

　　一个演员的“不响”和“响”

　　《繁花》原著中有一千多处“不响”，字面上，“不响”就是“不说话”的意思。

　　“我觉得可能上海人比较务实，有时候如果自己做不到的事，不会轻易地夸下海口。”胡歌说，“不响”在不同情境下有不同含义，比如阿宝在戏里跟汪小姐有一段对于“不响”的解释是，在做生意的过程中，吃不准的、还没敲定的、可能自己还不够了解的，那就“不响”，“这是一种做事原则或者说是一种分寸。”有时候“不响”感觉比“响”更有戏剧张力，“比方说俩人聊着聊着，突然一个停顿，可能空气瞬间就凝固了，效果比不停地说更直击观众内心。”

　　阿宝的“不响”，是他为人处世的波澜不惊。胡歌的“不响”，是他认定说没有做来得实在。

　　也有人换了一个更常见的词形容胡歌的“不响”——“社恐”。

　　“我有时候可能说着说着就‘不响’了，成了话题终结者。我自己都没意识，不是故意的。”胡歌说自己比较慢热，不在工作频道时很安静，跟熟悉的人在一起比较放松，突然到了一个相对陌生的环境时，“社恐”就发作了。

　　“很多时候我的内心也是各种撕扯，因为我的底色是那样的，需要让自己缓一缓。内心的那个‘我’和在外展现的那个‘我’彼此之间需要有妥协吧。我的性格其实一直拽着我，当我在聚光灯下，会有一些不适应或者不自在，但如果回归到一个纯粹的表演工作者的时候，我的内心还是愉悦的。”

　　从《仙剑奇侠传》的李逍遥，到《琅琊榜》的梅长苏，再到《繁花》的阿宝，胡歌在不同阶段塑造的各异角色一个接一个地“响”了。胡歌说，刚开始演戏时他认为，成功的表演是让观众忘记演员本人，相信演员就是这个角色。但最近两年他有了不同的理解，演员要把人生不同阶段的经历，或在影视文学作品中吸取的养分化为真情实感融入角色，观众通过角色能看到更真实的本人，这才是成熟的演员、成功的表演。

　　观众告别阿宝，开始期待胡歌下一次的“响”。而胡歌说，想暂时缓一缓。

　　“《繁花》对我来说意义不太一样，我相信不仅仅是我，对于每一位演员来说都是。虽然这部戏播完了，但是这个人物离我远去了吗？并没有。在拍摄过程中所有感动我的点，现在回想起来依然会热泪盈眶，所以我也不想那么快就从这个人物中跳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