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伊利诺伊州近日公布的数据显示，2023年该州导致人员死亡的交通事故增加了2.5%。当地人忧心忡忡，呼吁设立更多的交通信号灯和人行道。进入工业革命时代后，英国大城市的路面交通越来越杂乱无章，事故增多造成不少人伤亡，直到“世界首个红绿灯”19世纪60年代末出现在伦敦街头，情况才有了明显改观。交通信号灯是维护路面秩序的重要工具，但这一发明在最初也因种种原因一度充满争议，甚至“下岗”。

　　在交通信号灯诞生前，大城市的交通管控完全仰仗人力。在交通忙碌的枢纽地带，市政部门通常会安置多名交警疏导车流与人流。据美国《史密森尼》杂志记载，到19世纪，交警指挥已经满足不了大城市的通勤需求——工业革命的兴起为伦敦这样的大城市带来大批外来务工人员，狭窄的街道上车马川流不息，大范围的拥堵时有发生。因为缺少统一的交通规则，当时的伦敦街面上混乱不堪，几乎每条街道都有不同的通行方式，这种情况加剧路面风险，平均每周街上都会撞死人，有时候连交通警察也不能幸免于难。

　　1868年的12月，英国在议会广场附近的路口安装了世界第一个“红绿灯”。其设计灵感来自铁路交通，信号灯置于灯柱顶部，以煤气为燃料照明。有别于今天的电子信号灯，这个大家伙还额外装有两支巨大的信号臂板，以更清晰地向人们传递通行信号。红灯亮时，两支臂板升起、与地面平行，表示对面的车辆停驶，放另一侧的人通行，当绿灯亮时，臂板向地面方向降低45°，以示对面车辆可以通行。信号的切换并非全自动，其基座处设有一根杠杆，需要交警拉动。

　　虽然运行机制简单，但英国人在这个“世界第一信号灯”的设计上下足了功夫。作家詹姆斯·温特在《伦敦拥挤的街道》一书中写道，该机械的金属柱体中空，外部被粉刷成绿色，还镀了一层金。顶部的灯箱上有一个菠萝形状的顶饰（菠萝在当时的英国是稀有果品，经常有建筑使用菠萝形状的顶饰，以凸显华贵）。信号灯建成后被媒体争相报道，社会舆论将它称作一道“建筑奇观”。有人表示这种“高科技产品”很快会在伦敦的大街小巷普及；但也有人认为它是“面子工程”，“中看不中用”。

　　为了让公众快速适应这座交通灯以及相关的交规变化，当时的伦敦警察局印发了1万份宣传册，积极向人们进行介绍推广。即便如此，仍有很多人看不懂信号，还有不少司机无视它的存在。这个交通灯本身也经常出故障，据伦敦新闻网站“Londonist”记载，当时不少人认为这个交通信号灯的外形诡异，认为它代表着某种“不祥之兆”。英国幽默讽刺周刊《笨拙》杂志还专门刊登讽刺漫画，将它描绘成一只头顶泛光、双臂骇人的恐怖怪物。

　　《史密森尼》杂志称，这个交通灯在疏解交通方面确实起到了一定作用，但它的“使用寿命”实在过于短暂。由于结构设计存在缺陷，它投入使用1个月左右就发生了爆炸，导致1名交通警察身受重伤。据说受害者被烧得面目全非，没过多久就不幸离世。爆炸的原因是埋在人行道下的煤气管道发生泄漏，而交通灯中空的柱体内灌满有害气体，一点即燃。这起惨剧发生后，市政部门迅速将这个交通灯移除。

　　在此之后，交通拥堵问题继续困扰英国伦敦。当地人虽然也探讨过相关的改革政策，但社会普遍认为高层的改革举措过于超前，实施后压根就不会有人遵守。这样的情况令交通信号灯在英国“缺席”了半个多世纪。直到电力在西方普及，美国克利夫兰、底特律等城市陆续出现电子红绿灯、红黄绿灯，英国的红绿灯才开始重新上岗。

　　据《史密森尼》记载，英国第一个自动交通信号灯于1926年投入使用，它比之前的“失败作品”安全、高效，设计也更加简约。

　　作者：刘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