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宋林林
2月28日,京东与首批京东外卖全职骑手代表举办签约仪式。此前京东宣布,3月1日起逐步为京东外卖全职骑手缴纳五险一金,并承担未来一段时期签约的外卖全职骑手上社保的所有成本。美团宣布将为全国范围内的全职及稳定兼职骑手缴纳社保,预计2025年二季度开始逐步实施。饿了么发文称,2023年起就启动蓝骑士社保缴纳试点,未来继续全面推进骑手全方位保障。
数据显示,我国新就业形态劳动者超过8400万人,外卖骑手超1000万人。过去多年,要不要为骑手上社保,是摆在各大平台面前的一个课题。如今,在数字经济越发升级的当下,多家平台就为外卖骑手上社保积极表态并出台相关措施,有利于为劳动者谋求更多福利和保障,是民营企业履行社会责任的生动体现。
平台为外卖骑手上社保,这个好事要办好并不容易。包括外卖骑手在内的新就业群体,有的与平台、商家之间的关系是完全劳动关系,有的是不完全符合确立劳动关系的情形(不完全劳动关系),还有的属于个体职业者。目前,有平台宣布将为全职外卖骑手上社保,有平台宣布将为全职及稳定兼职的骑手上社保,各平台的探索有不同的入手点或侧重点是很正常的,但到底该给哪些骑手上社保?是只给全职骑手上社保呢,还是应同时或逐步惠及兼职骑手?这些都需要有相对明确的界定和共识。
作为灵活就业群体的典型代表,各平台外卖骑手中大部分是兼职骑手,有的骑手可能同时在几个平台接单,他们与平台之间是不完全劳动关系。全职骑手与平台之间是完全劳动关系,平台为全职骑手上社保,符合完全劳动关系条件下企业为劳动者提供社保待遇的法律规定。而兼职骑手与平台之间是不完全劳动关系,如果平台按照为完全劳动关系劳动者提供社保待遇的规定为兼职骑手上社保,在现有新业态条件下是很难实现的。
此外,还要算清楚“到底要为多少骑手上社保”。既要算清“人数”,也要算清“钱数”,“算账”是平台理性平衡收支、追求可持续发展必须考虑的问题。
为外卖骑手上社保,不是某一个或少数几个平台自己的事,而是一项关乎多方利益的系统性、技术性工程。对于上社保,骑手群体中也存在多元的声音,有的骑手认为这是好事,有的不希望因缴了社保中自己应承担的部分而影响收入。可见,为外卖骑手上社保,方向明确,但方法必定是“技术活”,平台表态发声之后,严峻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外卖骑手行业的特殊性有诸多表现:如劳动者合同权属不同,如流动性比较大,如青年骑手和大龄骑手利益关切侧重点迥异——年轻骑手大多更看重工伤和医疗保险,大龄骑手则更看重养老保险。在此语境下,为外卖骑手上社保,需要各平台在相关部门支持指导下充分调研、科学决策、统筹协同、稳步推进。考虑到种种现实情况,外卖骑手急需兜底的还有职业伤害保险、养老保险和医保。有专家建议,在逐步全面解决低收入岗位从业者职业伤害赔付的基础上,按照完全劳动关系、不完全劳动关系和民事关系三种情况,逐步推进落实为外卖骑手上社保问题。
说到底,为外卖骑手上社保是民生大事,关乎劳动者切身权益,关乎平台经济高质量发展。这件好事要办好,需要更多科学设计和治理智慧,需要多方合力稳中求进,才能避免在实践中落地变形,损害骑手的现实获得感。(宋林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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