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前一天

　　西藏山南军分区某边防连官兵整齐列队

　　用视频连线的方式为古妈妈送去新春祝福

　　“古妈妈，过年好”

　　这个问候

　　已持续了18年

　　2005年7月

　　巡逻时突遇塌方

　　副班长古怒推开了战友

　　被飞石砸中

　　英勇牺牲

　　年仅19岁

　　“舍身崖”艰险异常，古怒在这里牺牲。

　　古怒牺牲后

　　被追记一等功

　　古怒的母亲张兴会

　　成为全连官兵的古妈妈

　　今年是连队官兵陪伴古妈妈度过的

　　第十八个春节

　　十八年很久

　　久到古怒生前所在边防连

　　已经再也找不到他的同年兵

　　十八年也很短

　　短到古怒的事迹仍在传颂

　　仿佛他从未离开过战友们

　　在离连队不远的山坡上

　　战友们为古怒修了一座衣冠冢

　　墓碑正对着他牺牲的那片山林

　　新春时节，绿树掩映下的古怒烈士之墓。马嘉隆摄

　　向着那个方向眺望

　　记者仿佛看到了

　　一座座“刀背山”

　　一条条“索命梯”

　　和一座座坚守于此的“丰碑”

　　连队荣誉室中展示的巡逻路。马嘉隆摄

　　这些年

　　无论是巡逻归来

　　还是进行体能训练

　　途经此处

　　战友们总是习惯了

　　在用弹壳垒成的名字前

　　点上三支香烟

　　官兵路过古怒烈士墓时，总会点上几根香烟。马嘉隆摄

　　连队荣誉室里

　　古怒的照片格外醒目

　　对于每一名连史讲解员

　　古怒烈士的事迹都是背得最熟的

　　每年

　　刚下连的战友都会由老班长们带着

　　在古怒班长的墓碑前

　　清扫落叶、更换哈达

　　重温军人誓词

　　官兵在连队荣誉室宣誓。

　　指导员洛桑朗杰告诉记者

　　战友们坚守在这片近乎与世隔绝的河谷

　　时常面对巡逻路上的生死考验

　　总要有些寄托

　　长眠于此的古怒

　　正是官兵们心中的寄托

　　巡逻路上的战士们。

　　从重庆大足到西藏山南

　　要跨越2000多公里

　　翻越两座海拔5000米以上的雪山

　　巨大的海拔落差更是令人望而生畏

　　而这条路

　　古妈妈18年来往返了6次

　　初时是来看看孩子战斗过的地方

　　如今则是舍不得

　　自己远方的“兵儿子”们

　　18年前

　　面对匆匆赶来悲痛欲绝的古妈妈

　　时任副连长的马云山立刻跪了下来

　　“妈，我们当兵的都是您的儿！”

　　今年新春

　　与古妈妈素未谋面的重庆籍战士左林

　　躬身在古妈妈视频前

　　用亲切的乡音说道

　　“你是英雄的母亲

　　我们又是一个地方的

　　你就像我的半个妈妈一样”

　　左林在与古妈妈视频。马嘉隆摄

　　他们约定

　　今年休假时

　　一定去家里看望古妈妈

　　其实，这些年

　　连队的官兵休假时

　　总是会去古妈妈家里坐坐

　　去年春节

　　休假的战友专程聚到古妈妈家里

　　陪她一起包饺子

　　官兵们到古妈妈家中包饺子。（资料图）

　　而古妈妈也像对自己的儿子一样

　　把浓浓的情感

　　一针一线缝进棉鞋和鞋垫

　　寄往雪域边关

　　古妈妈为官兵缝制的鞋垫。（资料图）

　　“过完年就给你们寄过去”

　　视频那头，古妈妈举起自己亲手缝的鞋垫

　　“不晓得你们喜不喜欢”

　　“喜欢，穿起来巴适得很！”

　　战友们异口同声地回道

　　古妈妈在视频中展示为官兵们缝制的鞋垫。马嘉隆摄

　　连队官兵并没有每个人都向古妈妈致以问候

　　但通过视频连线

　　记者不仅感受到一支连队对先烈亲属的崇敬

　　更多的是一群孩子在和妈妈拉家常

　　“我们都很想你，有时间过来耍嘛”

　　“明年一定来看望你们，

　　你们出去巡逻的时候要注意安全”

　　“您在家里也要注意身体”

　　“有机会到家里来耍！”

　　……

　　官兵在与古妈妈视频。

　　在一群人的笑容中

　　年味渐浓

　　记者相信

　　这场已经持续十八年的母子情

　　永远不会有尽头……

　　文字：马嘉隆 卢东方 毛俊龙